新質XX,空虛之談
我最近才熟悉一個新的大陸說法,就是「新質量XX。」我幾日之前在美國中文報紙得知這句話就產生兩個反應,兩篇文章的筆者一樣,名為邓聿文。3月24日美國的中文報紙《世界日報》發表了一份專欄,題為《新質是個框 什麼都往裡裝。》我目前也當《議報》中文版網頁的中文翻譯者,甚至可以說我是英文版的編輯者。看到這篇文章時我就記得幾天前這個人已經將相似的文章投給《議報》,我看了以後決定翻成英文。(雙語者可以為兩篇文章比一比,再來決定翻譯是否正確。🙂)
第一個反應和我編輯的角色有關。如果一個人依賴寫東西來謀生,因而決定將兩張很類似的文章投給幾個不同的網站,這樣做算不上大事吧。但是,我看到了《世界日報》這份作文之後就想知道中文的話XX是否常用的說法,像英文「X this, X that」、「…whatever」這樣。發現兩個文章有一樣的筆者讓我決定由於我不知道這個說法是一般中文的,還是筆者本人的而已,這個問題短時之內是解決不了的。Oh well.
我之所以決定這篇作文,和此無關而來自於位經濟學家的身分。習近平決定進行大規模「新質」的經濟政策,主要的目的是克服西方脫鉤的政策而來的問題。經濟學理論上,我的基本原則之一就是科技和社會發展並非自從中央計畫而產生的,反而是由非受管制而且是自由市場而定的。中央經濟規劃的話,決策者並不將自己財富置於危險之中,故而他們的決策遠不如私營投資的有效。在這種情況下所謂「灰犀牛」的投資項目就變成極有吸引力的。
即使政府要達成國家繁榮以及科技進步,在中共極端的統治下政府太容易妄為地將錢投向完全無用的項目。如果某一個很大的項目失敗,誰有錯?錯判不是政府的而是只不過某種「反對分子」的,從政府的利益來看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譴責這些人,繼續向這些項目投錢,甚至將相關的人物當成犯罪分子。從戰後的幾十年的北歐到「離天堂這麼遠,離美國這麼近」的古巴,政府經濟規劃到處都產生浪費甚至貧困,經濟獨裁不得不產生政治獨裁這個後果更不用說。
最近有一份法國國際廣播電台的報導引用《經濟學人》的話說,「具體而言,中國是企圖以國家力量來加速發展電動車丶電池丶生物製造及以無人機為基礎的『低空經濟』等先進製造業,從而創造大量高效益職位,讓中國可以自給自足。」那麼,未經檢驗的假設就是將此政策建在肯定的基礎上,誰都百分之百知道未來哪些行業會是最重要的。但是,將來十年有甚麼產業將會是最重要的?這是自由競爭才能夠展現得出來的事實。但是戰後的歷史充斥著政府推錯的產業投資項目,譬如八十年代日本政府用過其權力推廣所謂的「第五代電腦」的項目,是指政府那時要使日本企業獨攬高科技的前沿。但是,問題在於這個政策正在進行之中,出現規劃者沒想到的改變,即電腦行業同時正在經過從下而上來地動山搖的轉型,即依靠去中心化的結構來獲得更多的運算能力。換言之,到了九零年度中所謂的「電腦」的力量已經和一個單身的電腦的沒有關係,反而是基於全球電腦網路的總體力量而建設的,就是「the Internet 」,本詞原來有「network of networks」的意思。
改革開放的時代就給中國帶來了一個無價的禮物,即世界一流的科學家與創業家。科學和商業創造力都是無法從上到下計畫的過程。就這兩個領域而言,必須大家自己提出新的想法,可以說必須自由競爭。如果說現在科學和高科技的突破都蠻容易追蹤,因而被孤立的「中國特色的精英」」可以一直注意,這個說法沒有錯。但是假如中國的杰出人物都需要通過官方的容許才能開啟實驗,每一個人自己都更難想起新的想法,新的實驗,再加評估他人的。毫無疑問,科技進步也必須市場判斷實驗的過程才能夠評估起來。在中共進行的脫鉤以及經濟管控之下,中國人的經濟自由會變得更少,因此世界更難受益於中國精英的實驗,譬如新的技術、新的治療方法、新的對於好好過活的想法等等等等,國內的老百姓更難受益更是顯而易見的。
無法否認的,習近平的中共有相當的說服力,其能夠將資源轉向想要的經濟目標。但是,資源是輸入,想要的是輸出。中共在一窮二白的七零年代低時決定開啟改革開放政策,那時主要的目標激動最雄心勃勃的群體以現有的生產方式創業,是比較簡單的過程,只要這些人相信政策環境是可靠的,他們就願意創業來賺錢,外企也願意去中國投資。但是任何經濟體愈發達愈難依賴傳統舊式的行業為產生經濟增長,反而必須發明新的科技。這個激烈的科技革命可以是從上往下而定的嗎?不可能。即使有科技人才願意接受命令,但是獨立思想才是創新之母。新的知識是建於無數的個人努力而得到的。愛國主義,或說愛黨注意,可以產生摸程度上的效果,但是處在國際孤立的狀態之下中央即使維持私營企業之表面,然而這個所謂的「新質量的生產」肯定會缺乏創新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