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工程的災難—以中國的人口政策為例
英文有一個說法,即social engineering。根據一點點自己的研究顯示,中文上直接翻譯成「社會工程」是可以的。在美國這個說法常以用來對於主動政府表示懷疑,言下之意是社會不是能夠「工程」的東西,為了實現走向前進一個社會應該一個人的夢想、想法以及實驗為主,如此的話任何人就可以敢於做任何選擇,可能有人喜歡,可能有他人不喜歡,這個選擇能否延續下去取決於喜歡的人足夠多。科學、創業、文學、道德在很多方面人類的發展基於個人能否自由進行他人沒想到的實驗。
主動性的政府反而取決於相反的前提,即因爲個人自由肯定會不可避免地導致出現很多社會問題,所以當局從而必須用壓迫權力來「重新組織,」這樣解決問題。風險在於,無論個人是否同意,不管新政策的對錯,整個社會免不了受到其約束。只要政治的大實驗失敗了,每個人都要受到這個負面影響。譬如,如果很多人都開汽油動力汽車,這個好像惡化氣候變化的問題,因此決定禁止這種車輛,有可能讓交通系統,包括供應鏈的部分,變得更不可靠的,並且由於車價更好更多人無法以個人汽車為交通工具,去看病、去超市買食物等活動就變得更困難,電力系統也有可能遭遇停電幾日的問題,這個會導致甚麼後果沒有人能夠預測。如果氣候變化是一個問題,應該維持個人有足夠的自由安在自己的生活狀態解決問題,最好的政策可能是增加碳稅,讓個人決定如何給家裏供暖再加上要用多少暖氣、購買甚麼樣的車輛以及有甚麼個人的目標才值得開這輛車等等。
我想要在此架構下討論中國生育政策的起伏。我從1986年起在UCLA念博士的時候首次認識大陸人,這群人和我都住在UCLA的合作住房,好處在於按照當地Westwood地區的標準,租金比較便宜,只要學生每週都願意在宿舍內工作四個小時,也願意接受住在比較老的房子,住在離校園附近就變成可行的計畫。(這個組織和UCLA沒有正式的關係。)當然,那時代在居民當中大陸人只佔少數而已,大多數則是美國人,也有其他國外留學生。儘管如此,我特別記得有幾個自己認識的中國男人同學們,他們的名字包括「紅」這個字,這個很可能反應文革的影響。
但是當時中共政治氣氛的影響遠遠超過當代父母親給他們的小孩們選擇甚麼名字,這個後果。那個文革時代也剝奪了全一代人獲得教育的機會,因而下一代將海外教育視海寶貴無比的機會。但是從中國人口的角度來看,主要的是毛主席過世兩年後的1978年度中共決定從文革而來的人口增長速度已經太快,必須僅能以政治工具解決問題,特別進行大為討厭的「一孩政策,」。根據這個政策的限制,除了小數民族和一些農民之外,百分之百的夫妻只能生一個小孩,擔憂的是快速增加的人口會導致大規模的飢荒等問題。
這個政策實現之後發生了甚麼呢?毫無疑問的,人口增長率下降了,但是由於這個社會仍偏於重男輕女的觀念,結果性別比例開始失衡,這一代人已經至少滿了四十四歲,故有些中國男生很難找到妻子,這個事實跟著產生了其他的問題,譬如綁架女生作為非自願新娘。因為是個案而已,而且我對於這件事知識並不多特別詳細,不一定鐵鍊女的案子是其中一個例子,但是無論是否這個邪惡行為那時愈來愈普遍。除此之外,雖然這本書提出的論點應該算得上推測而已,2005年兩位作者表明中國愈來愈面臨著「剩男」的問題,意思是有太多的男生找不到老婆,故而為了減少相關的後果,中國政府更可能採取更以軍力為原的政策。無論這些擔心是否屬實,為了控制錯誤看出的問題政府當時決定使用絕對強制政策來嘗試解決問題,同樣無法預料的負面後果就出現了。
結果呢?到2016年,中共開始擔心相反的問題,即人口即將開始減少。那怎麼辦呢?首先政府從許每一隊夫妻生育兩個小孩。問題是,長遠來看世界上一個夫妻要生多少子女和生活水準有直接的關係,九零年代世界上有愈來愈多的學者開始煩惱所謂「少子化」的問題,其中最擔憂的國家之一就是中國。在中國,如此放寬人口控制的政策完全無效,證據在於人口增長率繼續減少下去。相關的限制從而再放寬到三個小孩,也沒有用。
現在還有其他人口減少所帶來的問題,這些都表現在幾個國家性的領域。中國已經變成以老齡化為主要特點的社會。最近幾十年年輕人口變得愈來愈少。值得注意的是,年輕人也是社會進步之母,一般而言是他們才能夠想到新的科技、因樂觀評估社會的缺點為何而試試改變等等。換言之,老齡化會讓任何社會,不僅是中國,變得更保守,更為厭惡風險的。
簡而言之,在第一階段的七零年代低,中國政府誤判了如何處理中國人口的「問題,」從而建立的政策使得另外一個人口問題終於出現了。至今為止政府反應的政策沒有效。國際的的背景如何呢?在以發達國家中,戰後的人口原來大為增加了,這是歐美日都經過的「baby boom。」然後由於這些國家都變得非常繁榮,一般人都開始覺得做好的家庭結構是減少兒童數量,但是徹底注意每一個小孩的個人發展。根據經濟學家的分析,在一般繁榮以及高度城市化的情況下,人並不需要生育這麼多孩子來賺錢還是老話之後養老他們自己。東北亞洲發達之後也人口結構也同樣變化了,甚至於現在在多數發展中的國家人口增長率也開始降低。意思是,如果中國政府的政策是選擇沒有政策,這個結構改變完全等於政府想要產生的,過了一段時間就會自然而然地出現。但是,制定強制的政策就能產生幾乎無可想像的悲劇。面臨著自己人口降低的問題,中共還是只能夠撈救命稻草,進行唯一熟悉的政策工具,即以強迫為本的。
中共和所有極權的政府有一個相同之處,就是它們都毫無疑問認為只要打算做甚麼,就能夠使用它們具有的權利來做甚麼。(在房價最近幾年大大不穩定上問題一樣,但是這是另一篇專文。)但是這一世界很複雜,政客想要的結果和實際發生的後果可能差的好遠。一個政府愈獨裁,這個問題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