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李克強
上個禮拜中國前總理李克強突然逝世。因為看起來他今年三月正式退休後就已經失去所以有意義的政治權利,所以無論網絡上的陰謀論,官方的解釋很可能是正確的。(有時候六十八歲的人可以出乎意料霍然過世,可以提好多的例子。)
剛剛上台時,對執政中國這個任務來說他最重要的特殊是他學過經濟學,也很熟悉市場經濟體制。雖然他在自由經濟理論沒有徹底進入中國知識分子的知識範圍的八零年代他已經獲得文憑,但是他在任期期間我看過幾個例子就表現這種比較深刻的理解。他在第一個任期已經對於中國經濟體的數據公共表示懷疑,確認不少西方專門中國經濟粉絲已有的看法。他的論點是,由於地方當局面臨從上到下的政治壓力,故這些當局的數據是不可靠的,從而他比較注意一些更難偽造的數字,譬如用電量、港口航運數額等等。而且他有時候願意對於中國經濟願意說出實話,譬如中國真正的貧窮程度,在疫情初期他也強調所謂的「地攤經濟,」指的是在高失業率的情況下讓人開發小規模的經濟商業來養活自己有助於解決問題。作為經濟學家其實我覺得這個看法反應他對於經濟成長的理解其實挺深,經濟活力的根源並非來自於宏偉的政府計劃而與原本小規模的個人經濟實驗有關,所有經濟的大木原來是從小種子而培養出來的。因此可以說和其他中國領導人比起來,在經濟成長率降低的趨勢下,李克強比較瞭解經濟學理論,並且試圖以這個知識為提升百姓的生活水準。但是,他是經典的悲劇人物。他的總理任期恰逢和習近平當鐵腕人物時一樣。如果說Hamlet的悲劇弱點在於這個國王優柔寡斷的本性,也許在某種程度上李克強不夠決心面對習近平破壞中國經濟來加強他權利的。
我幾個月之內將發表一本學術書籍,主題是現代中國對於自由經濟的看法以及事實。在最後的章節我提出一個論點,即自由經濟自然而然要產生大規模的社會轉型,譬如工廠產生工人階級的意識、現代科技所帶來的改變讓婦女甚至於整個社會受益於婦女進入勞動市場、網絡科技改變工作的結構等等。我的研究讓我形成一個想法,即習近平最怕的問題是上述的快速科技發展會產生同樣改組社會的壓力,從而威脅中共壟斷權力,這個壟斷也能夠給中國當局很大透過賄賂累積財富的機會,因而對中共來說到了這個程度經濟發展變成直接威脅黨員,故不能永遠接受。在政方面,我沒有聽說過李克強直接支持這樣度的改革。
若是如此,任何經濟自由化的建議必須滿意很約束的條件中共才願意接受。在這個限制之下,除非李克強能夠倡議這個自由化就無法達成起來。那麼,也許在門後他大力推動這種政策,但是無論有無這個紀錄,後果一樣—經濟改革或多或少結束了,並且政治改革離現實愈來愈遠。
英文有一句話,”Don’t speak ill of the dead,” 大概的意思是如果一個人最近逝世,不應該批評他,對他說壞話。對於李克強在作為父親、丈夫朋友其他私人的角度是否好人,我當然沒有想法。但是在中國經濟面臨很嚴重的挑戰的時候,作為國家領導人之一的他失敗了。